………………
“夜月，确定了灰铃有某种恶魔之力了，你大概可以理解为在她发动能力的时候她可以用身体和接触的物体分解掉其他一切物质，然后将其吸收……”
“卧槽，这么吓人的？”夜月跨过一个黑衣人的尸体，检查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嗯，前面应该就是等待大厅了。
“她现在要去一楼清除一下监控录像，不确定时间来不来得及，你先去病房区会一会那个叫枫哥的头头吧……打起来的话，尽可能在有摄像头的位置。”
“说起来，灰铃把安保室的那几个机器毁掉后，你那边还能看到画面吗？”夜月走进等待大厅，确认灰铃已经不在这里后，拐进了通往病房区的走廊。
“放心吧，摧毁的只是后端存储设备，我这边连接的是中端设备，灰铃总不至于把中端设备都给摧毁了……现在我更害怕的是前端设备——也就是摄像头还是否齐全。”
“嗯，很好，我听不懂，不愧是你，404。”
“比起这个，那个头头你真的没问题吗？虽然能力确实和之前仓库的那家伙一样，你也已经有了经验，但是这家伙是死亡执行人……”
“那家伙没有天神之眼，对吧？……也就是那蓝色眼睛。”夜月调整了一下耳机。
“没有，灰铃只看到了红色的眼睛。”
“那问题不算大……”应该不算大，夜月回想了一下，自从自己成为死亡执行人后，获得的能力基本分三类——第一类是死神带来的恶魔契约，通过支付一定代价获得恶魔之力，而从情报上来看这个头头已经拥有了类似于掌控黑暗的恶魔之力……人想支撑住一个恶魔之力所带来的代价就已经很够呛了，基本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第二类能力便是真理密码，从真理神的描述来看，她只能解开物理领域和天神领域的密码，那么像是【第二嗅觉】和【圣光】他应该是得不到的；而第三类，我们都是一样的，能够借用第二躯体重生。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比起之前仓库的黑衣人，顶多就是多了一副红色的眼睛而已。
夜月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眼前的病房门。
“……………………”
寂静。
只有寂静。
本来还在和雨落聊得津津有味的夜月突然变得无言。
发觉到夜月的突然沉默，雨落将监控画面切到了夜月所在的病房内，看到病房内的具体情况后，他也选择了沉默。
夜月默默地走了进去——四个病床，五个尸体。
他走到了最里面，最角落的那一个病床前。
躺病床上的，看上去是个小女孩，九岁？十岁？手中抱着的泰迪熊看起来被精心打扮过，手工制作的蝴蝶结挂在泰迪熊的胸口，配上泰迪熊它的笑容，看上去是治愈小孩子夜晚噩梦的心灵良药。
倒地上的，夜月认识……那个医闹事件中，领口被揪得破烂不堪的男医生，看起来有反抗过，想必他曾站在病床前，尝试挥舞手中的中性笔来反抗吧？他能跑的……他不像这些病患，他应该是能跑的。
但是现在，他胸口被开了几个洞，倒在了病床前面。
小女孩的泰迪熊，也沾染了她主人的血。
“404……那个畜生现在在哪。”
“…………”雨落无声地敲击着键盘，“病房230……那是最后一个病房，已经没有活人了……顺便，查到那个人的真实姓名了……”
“嗯。”夜月并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230，往走廊深处走，应该就能遇到他了……
………………………………
“哟，这不是枫哥吗！”
“……？？”被叫的黑衣人男人回过头来，走廊的那头是个生面孔，披着皮革外套，一脸慈善的表情，“你，认识我？”
夜月满面笑容：“当然认识，你们无神的人可真不好找……难道说，不够格的人不能加入吗？那可太糟糕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黑衣男人警惕着，两只眼睛逐渐变成了深红色，“……死亡执行人？”
“哦哦！原来如此，这双眼睛原来还能拿来找出人群中的死亡执行人啊，学到了学到了~不过，我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个。”
“……一楼负责通讯的兄弟几乎都没消息了，你做了什么？”
“杀了，因为他们看上去都只是你们找来的炮灰不是嘛……拿来粉碎那该死的命运系统的炮灰。”
黑衣人的手慢慢地摸向了腰间，那里挂着他的黑色匕首。
“别紧张，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保证，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咱俩都是死亡执行人，那就都是同路人……这该死的命运系统给人类带来的不公，你也懂吧？”夜月两手一摊。
“……吼？”枫哥听到这话，好像有了一点兴趣，“继续说？”
“看着，我们本身就是拥有某种资质的人、有能力的人，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在死后被死神签下那奇怪的契约了……但是，就算我们得到了重生，签下了那契约的我们直接就成了永远的走狗——每个月杀一个人，仅仅就是为了给他们交税，永远不能解脱，而我们杀的人，要被杀的原因却愚蠢至极——因为神明他们觉得这家伙只允许活这么长时间。”夜月再次浮夸地将两手一摊，满脸戏谑，“真是愚蠢的神明不是吗？”
“哈哈，那是必然的……‘欺骗死神之人’？个屁，不过是死神不想饿肚子罢了！”
“对啊哈哈哈……所以，我想粉碎掉这该死的系统，这该死的世界框架……但是，我一个人的能力根本不够用。”
“所以，你找上了无神？”
“‘欺骗死神，亵渎神明，打破命运’，对吧？”
“哼哼，你预习得很到位。”
“那么怎么样？我的面试过关了吗？”
“我说的可不能算数，得让上头那些名字里带‘无’的人来审，除非你想当这些将死之人组成的底层炮灰……不过，嗯，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那男人伸出了一只手，嘴巴裂开，好像找到了知己一般，“欢迎来到无神，醒悟的反抗者！”
那是来自无神的邀请。
夜月将自己受了刀伤，仍旧在缓慢流淌着血液的右手伸了过去。
伸向了那个向自己发出了邀请的男人的手。
…………刷！！！
那只手被切断了。
毫无反应时间，眨眼之间的功夫，只看到夜月手臂上溅出一道诡异的鲜血，随后，对面那男人的手就脱离了手臂，滑落，砸到地面上。
【圣光】！！！
不会给你任何反应机会的！！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知道是因为痛楚，还是夜月释放出的【圣光】所带来的不良反应，那男人疯狂地嚎叫着，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一样，只能原地站着，在混乱中挥舞着自己的肢体。
而也就在这短短几秒间，夜月手臂上缠绕着的鲜血化作了利刃，高速地涌向那男人的喉咙！
噗！！噗噗噗！！！
一道道血口子被划开，顿时间，那男人的脸变得面目全非，向后倒去。
“那把匕首我认得……那个黑色匕首，是你在你兄弟死掉的仓库里拿到的吧，”夜月右手上的伤口鲜血凝固，他甩了甩自己的左手，一支蝴蝶刀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滑入手心，“抱歉啊，那人是我杀的，那人，我听我朋友说那人叫万若……我本来一直以为，杀的那几个人里只有他最冤，但现在看来，你们都是一路货色，你说是吧，万枫。”
说着，夜月骑在万枫的身上，将蝴蝶刀捅入了万枫的喉咙。
**。
再次捅入。
拔出。
捅入！
一刀接着一刀，夜月不知道是在泄愤，还是在理性地确认这人有没有重生，他只是机械地这样做着，直到刀刃、刀柄甚至持刀的手全部都被染红。
“你觉得人命是儿戏吗？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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